第 3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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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2 章
“生辰快樂。”宿承安從懷中小心掏出一個錦盒, 遞到談瑩面前，“生辰禮物。”
談瑩在兩側的書微微握拳，片刻，才接過宿承安手中的錦盒。
接過錦盒, 她才註意到, 宿承安今日穿著與平日很不相同。
以往, 宿承安都是一件簡單的黑色勁裝, 配上他故作深沈冷硬的表情，顯得有些難以接近。
可今日, 他竟然穿得如此瀟灑俊逸，月色朦朧間……
宿承安低眉一笑。
談瑩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巴掌，她低頭看著錦盒，沒有打開，“你怎麽知道今日是我生辰？”
宿承安笑容一僵, 眼神慌亂了一陣。
心中微澀, 談瑩沒有再追問。
她打開錦盒, 裏面躺著一塊白色螭形玉墜。
——似曾相識。
只不過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玉墜的時候, 它和另一枚青色螭形玉墜並在一起，相生相伴。
“……你不喜歡嗎？”宿承安聲音發緊，失去了最初的從容，“我、我那日見你在首飾店多看了幾眼, 想著你或許會喜歡……”
他語速有點快, 像是在極力解釋什麽。
“我、若是你不喜歡……”
“我記得這是一對對玉，是嗎？”談瑩看著宿承安的眼睛問。
宿承安避開她的視線，“是嗎？我不太清楚, 我看到的時候只有這一個。”
談瑩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收到的禮物, 心中又是柔軟，又是難過。
“謝謝。”談瑩真心道謝。
宿承安逃開的眼神一停一頓地偷摸摸遛回來，眨了眨眼。
可愛的。
談瑩在心裏笑了笑。
下一秒，她臉色一正，“小宿，你問過我，你對我來說什麽吧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宿承安看起來很緊張。
談瑩握著錦盒的手微微發汗，她心跳不自覺加快，但對於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，卻很確定。
談瑩做了個深呼吸，“我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宿承安擡起手，打斷了她的話。
談瑩默默看著他。
宿承安咬了下下t唇，“我……”
他的腮幫子很緊，朝談瑩小小靠近了一步，“我……我其實也不是那麽急想知道答案的。”
他越說越快，聲音微微顫抖，“嗯，我不急的，你慢慢想，今日時辰也不早了，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，就要跑。
“是朋友。”談瑩對著他倉皇而走的背影說道。
宿承安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他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轉過身——
“是的，”談瑩看著他隱隱破碎的眼瞳，一字一句道，“朋友。”
**
清梨樓二樓，雅間。
蕭誼一打開雅間大門，濃郁到令人窒息的酒味撲面而來。
“你怎麽喝這麽多酒？”蕭誼掃了一眼滿桌滿地的酒瓶，下意識捏住鼻子。
宿承安灌完一瓶酒，隨手將空酒瓶往邊上一放。
圓潤的酒瓶在桌上滾了滾，堪堪停在桌子的邊緣，仿佛再多一分，就要從桌子上掉下去。
“不多。”宿承安從一堆酒瓶中扒拉出一瓶還有酒的，直接仰頭往嘴裏倒。
“這還不多？！”蕭誼抓住他的手腕，“你心情不好？”
宿承安甩開他的手，“不多，我又沒醉。”
說著，喝了一大口酒，“我沒有心情不好。”
蕭誼盯著他，把酒瓶從他手裏搶了出來，“朋友一場，你說出來，我幫你參謀參謀。”
宿承安動作停住。
蕭誼對身後的隨侍使了個眼色，小太監立刻動作麻利地收拾起滿桌的酒瓶。
宿承安眼神沒有焦點地在看著空中許久，“……殿下與王妃……是如何相識的？”
“父皇指婚。”蕭誼答。
宿承安頓了頓，自嘲一笑，“沒事了。”
說著，就又要去抓酒瓶。
蕭誼趕緊把那幾瓶還沒開的酒瓶拿開，“你真的喝太多了。”
可他哪裏是宿承安的對手，不過半個來回，手中的酒瓶就被宿承安搶了回去。
“無妨。”宿承安目光平靜，可隱約壓著波濤洶湧，“我今日心情好，就想多喝幾杯。”
蕭誼：“……你可是喜歡上哪家姑娘了？”
宿承安喝酒的動作霎時僵住。
他垂下眼眸，一句話都不說。
蕭誼來了興致，“哪家姑娘？我認識嗎？”
宿承安煩躁地擺了擺手，“什麽姑娘，沒有姑娘。”
蕭誼沒忍住笑出聲來。
以往只覺得宿承安少年老成，成熟穩重，如今看來，還只是個毛頭小子。
蕭誼清了清嗓，搭上宿承安的肩，“別害羞，來，本王與你參詳參詳。”
宿承安一開始還試圖去推開他，可推開一次他又纏上來，推開一次他又纏上來，終於放棄。
“本王雖是父皇指婚，但與王妃也算琴瑟和鳴，或許能給你提點建議。”蕭誼正色道。
宿承安垂下眼，手指在酒瓶上滑上又滑下，許久，“有什麽用，人家又不喜歡我。”
蕭誼：“不喜歡你追啊。”
宿承安手上動作一頓。
“……追？”他看起來呆呆的。
“是啊，你心悅人家，難道都不追求的嗎？”蕭誼一臉恨鐵不成鋼，“本王與你說，這烈女也怕纏郎，你都沒試過，就在這裏借酒澆愁，你你你真是……”
見宿承安還一副傻呆呆的模樣，蕭誼舉例，“本王問你，你上戰場的時候，會不戰而降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！”宿承安想都不想就回答。
“那不就成了！”蕭誼大掌拍了一下宿承安的背，“你這般身份地位，還如此前途無量，便是本王那些妹妹也配得上，有功夫在這兒借酒澆愁，還不如想想法子，如何贏得美人心。”
宿承安收回搭在酒瓶上的手，平靜的眼眸中開始掀起風浪，“……殿下說得對。”
**
“宿家與本王那皇兄多有往來？”
“是，自從均王修理河道回豐京後，經常與宿承安酒樓相聚，不過暫時查不出宿明器的態度，之前安排在西平郡王府的探子最近都沒情報傳來，怕是被發現了。”
“……呵，那個老狐貍才剛主動上繳兵權，如何會在這個時候站隊，繼續盯著。”
“是！”
“談蘊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？”
“沒有……殿下，是不是上次對談瑩出手……”
“呵，他之前那般憎惡他那妹妹，本王好心賣他一個人情，現在倒是裝出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樣……罷了，本也沒指望談家，繼續盯著談宿兩家，其他本王另有謀算。”
“是！”
**
城郊狩獵場。
“咻——”
利箭破空而來。
趴在地上吃草的小兔子耳朵豎起，蹬腿就要跳開——
可射箭人早已預判了它的動作。
兔子剛剛蹦起，前腳尚未著地，兩支箭矢一前一後射來，一支射中它的眼睛，一支射中它的身軀。
“啪嗒”一下。
兔子倒在地上，四肢痙攣般地抽動了一下，再也不動了。
游文瑤沒去看兔子的方向，而是看向另一道箭光射來的方向。
樹木叢中，一道身影出現——
“瓊王殿下？”游文瑤吃了一驚。
蕭誡手還搭在弓上，看到游文瑤的剎那目光柔和了起來，“涼國公。”
游文瑤和蕭誡向那只被二人幾乎同時射中的兔子走去。
游文瑤抓著箭羽提起兔子，眼中閃過驚訝，“沒想到瓊王殿下弓術這麽好……”
說到一半，她意識到此話似乎有些失禮，趕緊閉上了嘴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游文瑤抱歉道。
“本王倒是早就聽聞涼國公女中豪傑，今日得見……”蕭誡低眸看了眼正中兔子瞳孔的箭，三分笑意變成四分，“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游文瑤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沒想到今日能在狩獵場遇上涼國公，也是緣分，不若……比一場？”蕭誡問。
對上蕭誡隱隱發光的雙眼，游文瑤心中一動，“來！”
**
一個時辰後。
一位國公，一位王爺，就這麽就地蹲著，一個一個數自己的收獲得來的獵物。
“十三……”
“十三……”
“十四！”游文瑤舉起手中的雉雞，笑著朝蕭誡搖了搖。
蕭誡扒拉了兩下腳邊，無奈一嘆，“你贏了。”
游文瑤原先還收斂的笑容頓時綻放開。
蕭誡微微一頓。
幾乎一瞬間，蕭誡的神情就恢覆往常。
游文瑤也很快收起放肆的笑容，重新變得端莊起來，不過眼角還流著一絲輕快，“好久都沒這般暢快了……今日多謝瓊王殿下相陪。”
蕭誡輕輕搖頭，“應該是本王多謝涼國公。”
說完，他頓了一下，面上多了一絲笑意，“不過，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贏了。”
游文瑤不解。
蕭誡似笑非笑，“一般人對上皇親國戚，多會讓步。”
“比試是比試，當然要全力以赴啊。”說完，游文瑤停頓了一下，多了一分小心謹慎，“殿下……”
“你說的對。”蕭誡沒有讓她說出難言的話。
他看著遠方，目光飄渺，“你說的對，比試嘛……當然要全力以赴。”
莫名的，游文瑤感覺獵物屍體堆中散發出的血腥味濃重了一分。
**
談府，談瑩房中。
“前幾日去狩獵，獵到一只白狐，瞧著成色還不錯，便想著送給你，”游文瑤將一張白狐皮送給談瑩，“最近天氣愈寒，你要是喜歡，做成一條冬日的圍脖也算不錯。”
談瑩抱著摸了摸，手感又軟又滑，暖暖的。
單是禮物本身，她就喜歡得不得了，更別說，這還是游文瑤送的。
“瑤瑤，謝謝！你也太好了吧！”談瑩心中又暖又軟。
“對了！”她小跑幾步到妝臺前，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精致的錦盒，又噠噠噠地跑回來，“這個！”
她將錦盒推到游文瑤面前，“我也有禮物送你～”
游文瑤雙眼微微睜大，明艷大美人秒變可愛貓貓臉，“送我的？”
“嗯呀～”談瑩搖搖晃晃，“你看看～喜不喜歡～”
游文瑤抿著嘴，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太明顯，她小心地打開談瑩送給她的禮盒——
一只雙鯉銜珠金臂釧靜靜躺在盒中。
“你看～我們一樣的～”談瑩伸出手臂，晃了晃。
她的手上，此時戴著與那只雙鯉銜珠金臂釧一模一樣的另一半。
“你喜歡嗎？”談瑩有點緊張。
她不太確定游文瑤是不是也喜歡這種好閨蜜同款的模式。
“喜歡！”游文瑤毫不猶豫，直接將錦盒中的臂釧取出，戴在手上，“特別喜歡！”
嗚嗚……瑤瑤好可愛！
看著游文瑤喜愛得左看右看，談瑩心中越發堅定，她和宿承安劃清界限是正確的。
游文瑤會因為顧及她的感受，與宿承安至今沒t有暧昧情愫產生，她當然也希望游文瑤能得到原著中幸福快樂的結局，自然不會去當這段命定情侶之中的第三者。
就算……
“瑤瑤，你是我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，我希望你以後的日子都能充滿幸福和快樂。”談瑩說道。
你是我珍視的朋友，不是磕糖的工具人。
還在對比著兩只臂釧一模一樣而高興的游文瑤一楞。
此時，青桃從外間走了進來。
“小姐，宿公子遞了一張邀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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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辰快樂。”宿承安從懷中小心掏出一個錦盒, 遞到談瑩面前，“生辰禮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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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過錦盒, 她才註意到, 宿承安今日穿著與平日很不相同。
以往, 宿承安都是一件簡單的黑色勁裝, 配上他故作深沈冷硬的表情，顯得有些難以接近。
可今日, 他竟然穿得如此瀟灑俊逸，月色朦朧間……
宿承安低眉一笑。
談瑩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巴掌，她低頭看著錦盒，沒有打開，“你怎麽知道今日是我生辰？”
宿承安笑容一僵, 眼神慌亂了一陣。
心中微澀, 談瑩沒有再追問。
她打開錦盒, 裏面躺著一塊白色螭形玉墜。
——似曾相識。
只不過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玉墜的時候, 它和另一枚青色螭形玉墜並在一起，相生相伴。
“……你不喜歡嗎？”宿承安聲音發緊，失去了最初的從容，“我、我那日見你在首飾店多看了幾眼, 想著你或許會喜歡……”
他語速有點快, 像是在極力解釋什麽。
“我、若是你不喜歡……”
“我記得這是一對對玉，是嗎？”談瑩看著宿承安的眼睛問。
宿承安避開她的視線，“是嗎？我不太清楚, 我看到的時候只有這一個。”
談瑩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收到的禮物, 心中又是柔軟，又是難過。
“謝謝。”談瑩真心道謝。
宿承安逃開的眼神一停一頓地偷摸摸遛回來，眨了眨眼。
可愛的。
談瑩在心裏笑了笑。
下一秒，她臉色一正，“小宿，你問過我，你對我來說什麽吧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宿承安看起來很緊張。
談瑩握著錦盒的手微微發汗，她心跳不自覺加快，但對於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，卻很確定。
談瑩做了個深呼吸，“我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宿承安擡起手，打斷了她的話。
談瑩默默看著他。
宿承安咬了下下t唇，“我……”
他的腮幫子很緊，朝談瑩小小靠近了一步，“我……我其實也不是那麽急想知道答案的。”
他越說越快，聲音微微顫抖，“嗯，我不急的，你慢慢想，今日時辰也不早了，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，就要跑。
“是朋友。”談瑩對著他倉皇而走的背影說道。
宿承安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他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轉過身——
“是的，”談瑩看著他隱隱破碎的眼瞳，一字一句道，“朋友。”
**
清梨樓二樓，雅間。
蕭誼一打開雅間大門，濃郁到令人窒息的酒味撲面而來。
“你怎麽喝這麽多酒？”蕭誼掃了一眼滿桌滿地的酒瓶，下意識捏住鼻子。
宿承安灌完一瓶酒，隨手將空酒瓶往邊上一放。
圓潤的酒瓶在桌上滾了滾，堪堪停在桌子的邊緣，仿佛再多一分，就要從桌子上掉下去。
“不多。”宿承安從一堆酒瓶中扒拉出一瓶還有酒的，直接仰頭往嘴裏倒。
“這還不多？！”蕭誼抓住他的手腕，“你心情不好？”
宿承安甩開他的手，“不多，我又沒醉。”
說著，喝了一大口酒，“我沒有心情不好。”
蕭誼盯著他，把酒瓶從他手裏搶了出來，“朋友一場，你說出來，我幫你參謀參謀。”
宿承安動作停住。
蕭誼對身後的隨侍使了個眼色，小太監立刻動作麻利地收拾起滿桌的酒瓶。
宿承安眼神沒有焦點地在看著空中許久，“……殿下與王妃……是如何相識的？”
“父皇指婚。”蕭誼答。
宿承安頓了頓，自嘲一笑，“沒事了。”
說著，就又要去抓酒瓶。
蕭誼趕緊把那幾瓶還沒開的酒瓶拿開，“你真的喝太多了。”
可他哪裏是宿承安的對手，不過半個來回，手中的酒瓶就被宿承安搶了回去。
“無妨。”宿承安目光平靜，可隱約壓著波濤洶湧，“我今日心情好，就想多喝幾杯。”
蕭誼：“……你可是喜歡上哪家姑娘了？”
宿承安喝酒的動作霎時僵住。
他垂下眼眸，一句話都不說。
蕭誼來了興致，“哪家姑娘？我認識嗎？”
宿承安煩躁地擺了擺手，“什麽姑娘，沒有姑娘。”
蕭誼沒忍住笑出聲來。
以往只覺得宿承安少年老成，成熟穩重，如今看來，還只是個毛頭小子。
蕭誼清了清嗓，搭上宿承安的肩，“別害羞，來，本王與你參詳參詳。”
宿承安一開始還試圖去推開他，可推開一次他又纏上來，推開一次他又纏上來，終於放棄。
“本王雖是父皇指婚，但與王妃也算琴瑟和鳴，或許能給你提點建議。”蕭誼正色道。
宿承安垂下眼，手指在酒瓶上滑上又滑下，許久，“有什麽用，人家又不喜歡我。”
蕭誼：“不喜歡你追啊。”
宿承安手上動作一頓。
“……追？”他看起來呆呆的。
“是啊，你心悅人家，難道都不追求的嗎？”蕭誼一臉恨鐵不成鋼，“本王與你說，這烈女也怕纏郎，你都沒試過，就在這裏借酒澆愁，你你你真是……”
見宿承安還一副傻呆呆的模樣，蕭誼舉例，“本王問你，你上戰場的時候，會不戰而降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！”宿承安想都不想就回答。
“那不就成了！”蕭誼大掌拍了一下宿承安的背，“你這般身份地位，還如此前途無量，便是本王那些妹妹也配得上，有功夫在這兒借酒澆愁，還不如想想法子，如何贏得美人心。”
宿承安收回搭在酒瓶上的手，平靜的眼眸中開始掀起風浪，“……殿下說得對。”
**
“宿家與本王那皇兄多有往來？”
“是，自從均王修理河道回豐京後，經常與宿承安酒樓相聚，不過暫時查不出宿明器的態度，之前安排在西平郡王府的探子最近都沒情報傳來，怕是被發現了。”
“……呵，那個老狐貍才剛主動上繳兵權，如何會在這個時候站隊，繼續盯著。”
“是！”
“談蘊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？”
“沒有……殿下，是不是上次對談瑩出手……”
“呵，他之前那般憎惡他那妹妹，本王好心賣他一個人情，現在倒是裝出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樣……罷了，本也沒指望談家，繼續盯著談宿兩家，其他本王另有謀算。”
“是！”
**
城郊狩獵場。
“咻——”
利箭破空而來。
趴在地上吃草的小兔子耳朵豎起，蹬腿就要跳開——
可射箭人早已預判了它的動作。
兔子剛剛蹦起，前腳尚未著地，兩支箭矢一前一後射來，一支射中它的眼睛，一支射中它的身軀。
“啪嗒”一下。
兔子倒在地上，四肢痙攣般地抽動了一下，再也不動了。
游文瑤沒去看兔子的方向，而是看向另一道箭光射來的方向。
樹木叢中，一道身影出現——
“瓊王殿下？”游文瑤吃了一驚。
蕭誡手還搭在弓上，看到游文瑤的剎那目光柔和了起來，“涼國公。”
游文瑤和蕭誡向那只被二人幾乎同時射中的兔子走去。
游文瑤抓著箭羽提起兔子，眼中閃過驚訝，“沒想到瓊王殿下弓術這麽好……”
說到一半，她意識到此話似乎有些失禮，趕緊閉上了嘴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游文瑤抱歉道。
“本王倒是早就聽聞涼國公女中豪傑，今日得見……”蕭誡低眸看了眼正中兔子瞳孔的箭，三分笑意變成四分，“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游文瑤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沒想到今日能在狩獵場遇上涼國公，也是緣分，不若……比一場？”蕭誡問。
對上蕭誡隱隱發光的雙眼，游文瑤心中一動，“來！”
**
一個時辰後。
一位國公，一位王爺，就這麽就地蹲著，一個一個數自己的收獲得來的獵物。
“十三……”
“十三……”
“十四！”游文瑤舉起手中的雉雞，笑著朝蕭誡搖了搖。
蕭誡扒拉了兩下腳邊，無奈一嘆，“你贏了。”
游文瑤原先還收斂的笑容頓時綻放開。
蕭誡微微一頓。
幾乎一瞬間，蕭誡的神情就恢覆往常。
游文瑤也很快收起放肆的笑容，重新變得端莊起來，不過眼角還流著一絲輕快，“好久都沒這般暢快了……今日多謝瓊王殿下相陪。”
蕭誡輕輕搖頭，“應該是本王多謝涼國公。”
說完，他頓了一下，面上多了一絲笑意，“不過，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贏了。”
游文瑤不解。
蕭誡似笑非笑，“一般人對上皇親國戚，多會讓步。”
“比試是比試，當然要全力以赴啊。”說完，游文瑤停頓了一下，多了一分小心謹慎，“殿下……”
“你說的對。”蕭誡沒有讓她說出難言的話。
他看著遠方，目光飄渺，“你說的對，比試嘛……當然要全力以赴。”
莫名的，游文瑤感覺獵物屍體堆中散發出的血腥味濃重了一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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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府，談瑩房中。
“前幾日去狩獵，獵到一只白狐，瞧著成色還不錯，便想著送給你，”游文瑤將一張白狐皮送給談瑩，“最近天氣愈寒，你要是喜歡，做成一條冬日的圍脖也算不錯。”
談瑩抱著摸了摸，手感又軟又滑，暖暖的。
單是禮物本身，她就喜歡得不得了，更別說，這還是游文瑤送的。
“瑤瑤，謝謝！你也太好了吧！”談瑩心中又暖又軟。
“對了！”她小跑幾步到妝臺前，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精致的錦盒，又噠噠噠地跑回來，“這個！”
她將錦盒推到游文瑤面前，“我也有禮物送你～”
游文瑤雙眼微微睜大，明艷大美人秒變可愛貓貓臉，“送我的？”
“嗯呀～”談瑩搖搖晃晃，“你看看～喜不喜歡～”
游文瑤抿著嘴，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太明顯，她小心地打開談瑩送給她的禮盒——
一只雙鯉銜珠金臂釧靜靜躺在盒中。
“你看～我們一樣的～”談瑩伸出手臂，晃了晃。
她的手上，此時戴著與那只雙鯉銜珠金臂釧一模一樣的另一半。
“你喜歡嗎？”談瑩有點緊張。
她不太確定游文瑤是不是也喜歡這種好閨蜜同款的模式。
“喜歡！”游文瑤毫不猶豫，直接將錦盒中的臂釧取出，戴在手上，“特別喜歡！”
嗚嗚……瑤瑤好可愛！
看著游文瑤喜愛得左看右看，談瑩心中越發堅定，她和宿承安劃清界限是正確的。
游文瑤會因為顧及她的感受，與宿承安至今沒t有暧昧情愫產生，她當然也希望游文瑤能得到原著中幸福快樂的結局，自然不會去當這段命定情侶之中的第三者。
就算……
“瑤瑤，你是我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，我希望你以後的日子都能充滿幸福和快樂。”談瑩說道。
你是我珍視的朋友，不是磕糖的工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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